2023年三大国际拍行盘点：立足特色 重拾信心

回顾2023年，由于全球正处于新的变化格局之中，去年的拍卖市场整体表现相对低调。据日前三大国际拍卖行佳士得、苏富比、富艺斯陆续发布的2023年销售年报显示，三家拍卖行在2023年的全球总成交额相较于2022年均有所下降。而考虑到2023年全球经济和地缘政治带来的各种挑战，以及过去一年艺术市场明显放缓的步伐，三大拍卖行在各品类上的拍卖成绩单实际上可谓是可圈可点。

2023年恰逢各家拍卖行盛事连连：苏富比进驻亚洲50周年、中国嘉德成立30周年及佳士得上海首拍十周年；同时还有多家拍卖行加大在中国乃至亚洲市场的投入力度：包括“上海苏富比空间”的正式揭幕，富艺斯成为了首家在香港地区拥有常设拍卖厅及展览空间的国际拍卖行，并在新加坡和越南试水举办展览与艺术活动等。种种举措都展示了国际拍行更积极频繁地与藏家及艺术、奢侈品爱好者互动，为扩大市场受众和保证拍品的顺利交易保驾护航而作出了巨大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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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ger Smith职业生涯的最佳代表作、其亲手打造的“怀表2号”。资料图片

佳士得：未及往年但乐观以对

数据显示，2023年佳士得全球艺术品及雅逸精品类别的成交总额约为62亿美元，低于2022年的“史上最好成绩”84亿美元，但与2019年疫情前相比成交总额仍增长7%。所有拍品总体成交率达84%，落槌总额为最低估价的105%。公开拍卖的销售额为50.3亿美元，低于2022年时候的72亿美元；私人洽购预估成交总额达12亿美元，占其总销售额的20%，与2022年相比上涨了5%。

按地区来看，美洲地区的拍卖销售额达到25.7亿美元，同比2022年下降43%。不过，2022年之所以能创下有史以来最好的一年，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已故亿万富翁兼微软联合创始人保罗·艾伦（Paul G.Allen）那场惊艳的私人艺术藏品拍卖专场，单场的销售额就达到了惊人的16亿美元。如果不含括保罗·艾伦专场成交额的话，美洲地区销售同比下降幅度应为12%。而欧洲、中东和非洲地区的拍卖销售额为16.5亿美元，同比下降9%；亚太地区的拍卖销售额为8.05亿美元，下降了4%。佳士得方面指出，在全球范围内，亚洲藏家的购买力一直强劲，而且来自中国内地的新买家数量在其全球拍卖的买家中更是增加了30%。

2023年，佳士得雅逸精品的拍卖录得了史上最高成交总额10亿美元，领衔拍品包括2023年珠宝拍卖中的最高价拍品——一颗名为“Bleu Royal”、重约17.61克拉的拍卖史上最大无瑕艳彩蓝钻，以3950.5万瑞士法郎（约合3.2亿元人民币）的高价拍出。雅逸精品类别一直是新买家参与佳士得拍卖的首选。报告显示，2023年该品类中有35%的买家是佳士得的新买家，而且在一些手袋、手表和印刷品等稀有拍品的吸引下，Z世代（指1995年至2009年出生的人）的新买家增加了65%。

2023年12月18日，佳士得首席执行官Guillaume Cerutti在年终回顾的电话会议上，用“矛盾的一年”为2023年定调。他表示，充满挑战的宏观环境和艺术市场萎缩是导致2023年拍卖总销售额较2022年下降的关键因素。而另一方面他还指出，私人洽购成交的增加和“拍卖会上新客户和年轻客户的大量涌入”是人们依然可以选择乐观以对的理由。他说：“佳士得一直继续在创新和扩张方面进行明智的投资。我们对未来充满信心，2024年新一批充满希望的拍品已经整装待发。”

苏富比：奢侈品与私洽力挽狂澜

据苏富比日前公布，2023年全球拍卖综合销售总额为79亿美元，几乎接近2022年创下的80亿美元的纪录。而2022年的总销售额之所以能够如此出色，主要是得益于当年苏富比首次将房地产和老爷车拍卖纳入到奢侈品拍品范畴。（笔者注：苏富比拍卖行将其综合销售额定义为公开拍卖、私人洽购和库存销售的总和。）

2023年，苏富比公开拍卖部分的销售额为65亿美元，略低于2022年时的66亿美元。虽然整体公开拍卖的销售额略有下降，但私人洽购部分却有所上升——私人洽购的总成交额从2022年的11亿美元增加至12亿美元。奢侈品拍卖也是2023年成绩单中的一大亮点，成交总额为22亿美元，同比2022年增长了4%。

苏富比首席执行官Charles Stewart将2023年定义为拥有“更具挑战性的市场，财务成本更高”的一年。在官方声明中，他表示：“苏富比很好地应对了更具挑战性的市场。”此外，他也把2023年称为单一藏家专场拍卖的“里程碑之年”，共举办了143场此类拍卖，收入13亿美元，比2022年时增长了24%。其中，2023年11月9日苏富比纽约推出了一场具有历史意义的“艾米莉・费雪・兰多臻极珍藏”拍卖专场，在那场夜拍中共有31件重量级拍品100%成交，斩获4.06亿美元的佳绩。最值得关注的是，其中一幅由毕加索创作于1932年的画作《戴手表的女人》，最终以1.394亿美元的价格售出，成为了当年全球拍出的最贵的艺术品，也是毕加索有史以来第二贵的作品。

尽管在2023年艺术品拍卖销售额略有下降，为43亿美元，但是奢侈品品类的拍卖销售额却录得小幅增长。而无论是艺术品还是奢侈品类别，私人洽购成交额均增长了7.9%，说明在经济低迷时期，越来越多委托人倾向于私下出售，以避免作品在不景气的公开竞价中被压低预期。而运动鞋、体育纪念品等门类的特殊拍品也成为了推动苏富比奢侈品业务发展的一部分，并取得了颇为亮眼的成绩。

苏富比全球艺术品董事总经理Sebastian Fahey指出，2023年的奢侈品销售总额自2020年以来增长了200%。“显然，进一步增长的潜力依然巨大，我们将继续投资这一业务领域。”但同时他也指出，奢侈品类的增长“不会、也永远不会以牺牲艺术品销售为代价。艺术品销售是我们业务的核心，它定义了我们的品牌和DNA。我们在奢侈品销售中吸引的新收藏家已经开始转向美术领域。”

而新世代藏家的购买力同样在推动苏富比销售的过程中起到了巨大的作用。2023年苏富比拍卖行售价超过100万美元的物品竞标者中，X世代（指1965年至1980年出生的人）的买家占到了40%以上。Sebastian Fahey表示，对于年轻藏家来说，“拍一件奢侈品往往是开启他们拍卖之路的第一站”。事实上，X世代和千禧一代（指1980年至1995年出生的人）的买家占手袋、街头服饰和烈酒买家的87%。但Sebastian也补充道：“这一代人在美术方面确实‘刷’出了自己的存在感。从马格利特到培根、从班克斯到草间弥生，还有毕加索和沃霍尔等一系列艺术家，他们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富艺斯：钟表特色领先同侪

向来以名贵钟表拍卖成绩斐然著称的富艺斯拍卖行，2023年同样没有让人失望。总体上看，2023年富艺斯全球拍卖平均总成交率达88%，其中全球举行的“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晚间拍卖平均总成交率95%。而富艺斯钟表2023年全年共有1525枚钟表于富艺斯全球拍场拍出，拍卖成交总额达2.16亿美元，创下了该部门历来第二高年度拍卖总成交额，落槌总额为拍前最低估价的163%。

其中，有18枚名贵钟表以逾一百万美元成交。在2023年举行的12场在线及线下拍卖中，仅有一枚钟表未成交。富艺斯香港及纽约的钟表部门，已连续三年创下100%全数成交的佳绩。全年有55%的成交钟表拍品以高于拍前高估价成交，99%的拍品以高于拍前低估价成交。全年钟表平均成交价为14.2万美元，较前一年增长了7%。

2023年，富艺斯在全球钟表拍卖中再次屡屡创下纪录，其中最受瞩目的几枚拍品包括：清朝末代皇帝爱新觉罗·溥仪曾珍藏的百达翡丽型号96“Quantieme Lune”腕表，最终以近4900万港元成交，创下皇帝御藏腕表最高拍卖纪录；英国独立制表师Roger Smith职业生涯的最佳代表作、其亲手打造的“怀表2号”以490万美元成交，创下英国制造时计的世界拍卖纪录。另外，由AI设计、以庆祝卡西欧G-SHOCK面世40周年的“G-Shock 40周年梦想计划#2”黄金腕表以逾40万美元成交，创下了该品牌的世界拍卖纪录。

富艺斯钟表去年还宣布在香港开设Phillips Perpetual钟表零售店，意在通过持续策划展售会和优化私人洽购钟表选品，在线上线下为藏家提供顶级钟表买卖体验的零售平台。最初在2019年，Perpetual在富艺斯位于伦敦伯克利广场30号的欧洲总部首度亮相；到了2023年初，Perpetual推出了线上“实时购藏”功能，为全球的藏家都提供随时随地购藏顶级钟表的服务。而据富艺斯公布的官方销售数据显示，2023全年Philllips Perpetual钟表零售店的总成交额显著上升，较上一年增长了58%。而Perpetual的私洽部门也持续为富艺斯带来新客源，通过触达更多富艺斯的藏家群体，为拍卖行其他门类的核心拍卖业务发展贡献良多。